文学沙龙

酒是生活的激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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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是生活的激素。
    一个村庄总会有几个酿酒的高手,在一个村庄里不会喝点酒的人,定会遭他人嘲笑。人们离不开酒,是因为人们离不开生活,离不开无聊的日子,离不开永无止境的艰难困苦。我在少年时代就开始学习饮酒,在我们家乡那一带,也看见和经历过许多关于酒的故事。
    有一次,山腰的安平杀兔,邀请山脚的新安去喝酒。两个好兄弟喝着喝着,就莫名其妙的扭打了起来,从山腰一直打到山脚,从上午一直打到中午。两个男人的老婆,嘶喊着前往劝架。两个男人正打得兴起,见女人来搅和,就暂停对打,各自回头把老婆收拾了一顿,然后继续厮打。那时下着雨,两人你骂我一句,我打你一拳,你打我一拳,我打你四拳,打到村前的稻田时,已经变成了泥人。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不断增多,两人越打越得意,扳断了对方的手指,打歪了对方的鼻子,撕烂了对方的袖子,踢坏了对方的裤子,最后一起滚进鱼塘里继续打。那场面,可以说是打得天昏地暗,翻天覆地,把两家人祖宗十八代鸡毛蒜皮的过节都打出来完了。
    后来,两个男人清醒以后,握手言和,向村长说出了打架的原委:喝高了,谈起多年前在县城的某次对饮,两人互不承认是自己付的酒钱,说来说去,谁也说不过谁,最后只好赤膊火拼。
这真叫人哭笑不得。
    我自己,也不是没有出过洋相。十几岁时,我在家乡结拜了几个兄弟,其中一个兄弟辍学以后,我每隔一两个周末便去他家里与他饮酒。在酒桌上,他把数只三两装的玻璃杯一字排开,与我四码一杯。几乎每次都是我事先倒下,狂吐不止。有一次我醒来,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公路对面一个女同学的卧室里。
    上大学那会儿,为赋新词强喝酒。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聚众喝酒,一边吹瓶子,一边跟好友吹牛,23岁时居然吹出一本诗集来。
    我第一次喝到茅台,得惠于物理学教授韦绍波先生。他在学校BBS上看了我的诗句,特意招我去他家对饮。在他的引荐下,校瑶学中心的莫金山主任,又约我去校外的啤酒摊划拳。第一天晚上,莫老爷败在我手下。他不服气,第二天晚上带了三个研究生在老地方等君入瓮。我骑一辆破自行车单刀赴会,与四位强手杀到凌晨,连女朋友找到跟前来,也不认识她是谁了。后来实在太晚,莫老爷驾摩托车回校,我不服气,跳上自行车追在他后面,追到学校大门时,眼睛一花,当即翻车倒在门卫脚下的花圃里。类似的力战群雄的例子,我还在不同场合,不知挑起过多少次,但每次都是出师未捷身先倒。
    酒真是皮肉身躯的兴奋剂。
    2008年春季,我大学尚未毕业便被“引进”来宾市上班。领导为试试我有多少料子,特意带我去下面几个县走了一圈。每个县的县长书记都是酒场的老手,我初生牛犊不怕虎,挽起袖子放马过去,大干了一场。结果可想而知,最终是领导开车把我拉回的宾馆。
    男人因为酒,可以变成一头公牛,一匹战马,也可以因为酒,变成一滩烂泥,一只狗熊。
    至今我仍毫无心思去考驾照,很大程度上,还是因为舍弃不了喝酒。比如目前在来宾的生活,我的那些作家老哥们都是海量,而我每次雅集之后还能够安全回到家,并打开电脑,酒后驾笔,打几个字,念几句诗,已经是谢天谢地了。
    酒性即人性。于我而言,米饭是小说,菜肴是散文,酒水则是诗歌。哪怕朋友们都被老婆捏住耳朵不许出来找我喝酒,我花间一壶酒,独饮亦风流。www.hxfxy.com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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